晨雾未散时,滇军的马蹄声已碾过青石板。 唐勇跨在枣红马上,军靴后跟轻磕马腹。 他能感觉到马背上的肌肉随着行进微微起伏,像极了父亲那匹踏云——当年唐继尧带着滇军出滇时,就是骑的这匹通人性的战马。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轻响:宿主当前状态:专注度92%,千里开拔任务完成度提升至15%。他摸了摸腰间的勃朗宁,枪柄贴着皮肤的温度让心跳稳了些。 总长,黄团长的特战团已过前哨林!周副官策马奔来,军帽带被风掀起,张排长的爆破组在检查绊马索,罗侦察兵说三公里外有片野芭蕉林,适合埋锅造饭。 唐勇抬眼望向前方。 雨林的湿气裹着腐叶味涌进鼻腔,黄团长的背影在晨雾里忽隐忽现——那人身形精瘦,迷彩服领口的龙纹徽章被露水浸得发亮。 突然,队伍最前头传来短促的鸟哨声,是罗侦察兵的暗号。 停!黄团长的吼声像劈开晨雾的刀。 特战团三十人瞬间散入两侧灌木丛,张排长猫着腰摸到队伍中央,爆破包在他背上晃出细碎的金属声:团长,罗子说左前方二十米有绊雷,引线是藤条编的,和雨林一个色。 黄团长抽出刺刀挑开半片芭蕉叶,果然看见三根拇指粗的藤条横在离地半尺的位置。 他转头看向后方,唐勇的身影已隐在树影里,却仍能听见那句特战团是刀尖,刀尖不能卷的训话。拆。他冲张排长点头,喉结动了动——这是他第三次带队穿插,前两次都折在这种土制雷区。 总长,赵参谋急报!通讯兵的马蹄声惊起一群蓝尾雀。 唐勇接过电报时,指尖被纸角划了道血痕。 赵参谋的小楷在电文上跳着:万塔军孟拱要塞增兵至三千,日落国顾问团携电台三部,正调试频率。 日落国的老狗。唐勇把电报揉成团塞进衣袋,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环境感知功能的提示:检测到敌方指挥所方位:要塞西南角竹楼,防御兵力薄弱。他翻身下马,靴跟碾碎了一片不知名字的紫花,周副官,传李将军来。 李将军赶到时,肩章上还沾着行军时蹭的泥。 这位跟着唐家打了二十年仗的老将把军帽往胳膊弯一夹:总长有令? 你带主力去正面敲鼓。唐勇指向东南方,那里隐约能看见要塞的木栅栏,打猛些,让阿奴律陀以为咱们要硬啃。他又摸出怀表,表盖内侧是母亲的照片,子时三刻,我带特战团绕到敌后。 赵参谋说要塞后有条溪,罗侦察兵今早探过,水齐腰深—— 总长!李将军突然打断,眼角的皱纹绷成刀刻的线,那溪滩全是鹅卵石,夜行军脚底板要磨穿的。 所以才要你敲得响些。唐勇拍了拍老将军的肩,掌心能感觉到粗布军装下凸起的骨节,等他们把注意力全搁在正面,咱们的刀就该捅进后心了。 暮色漫进雨林时,正面战场的枪声先响了。 李将军的三团架起两门山炮,第一发炮弹就掀飞了要塞东门的瞭望塔。 唐勇趴在溪滩的鹅卵石上,系统界面的红点在眼前跳动——指挥所的位置分毫不差。张排长。他压低声音,通讯塔。 得嘞。张排长解下爆破包,炸药的硫磺味混着溪水的凉,罗子,给个方位。 罗侦察兵把步枪往石头上一抵,枪管指向东南:那塔在竹楼右后方,三根木头撑着,底下堆了半车煤油桶。他摸出块黑布蒙住脸,我先去引开哨兵。 月光爬上树梢时,第一声爆炸震得溪水乱颤。 通讯塔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,张排长从暗角窜出的身影被火光照得像道黑电。 唐勇听见要塞里响起杂乱的哨声,系统提示敌军指挥混乱度 30%,他反手抽出腰间的指挥刀:跟我上! 正面的枪声突然密了十倍,李将军的士兵举着刺刀往栅栏上爬,喊杀声撞在木头上嗡嗡回响。 万塔军的军官举着皮鞭抽人,却见后方竹楼方向腾起火光——滇军的刺刀已经捅进了他们的后背。 缴枪不杀!黄团长的吼声盖过了枪声,他的刺刀挑飞了一个军官的军刀,刀身擦着唐勇的脸颊划过,带起一缕碎发。 唐勇反手揪住那军官的衣领,系统界面弹出统御光环生效提示,士兵们的吼声陡然拔高:华夏护国军! 华夏护国军! 天快亮时,孟拱要塞的木墙上插上了龙旗。 唐勇站在瞭望塔上,军大衣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。 宋书记官捧着油印机从楼下跑上来,油墨味混着硝烟:总长,《南洋告同胞书》印好了!他展开纸张,驱逐日落老贼,重建南洋秩序几个字被晨光镀得发亮。 念。唐勇望着南方的云雾,那里是万塔国的王都。 宋书记官清了清嗓子,声音穿透晨雾:......我华夏护国军入南洋,非为掠地,实为逐列强于海外,还同胞以安宁... 突然,一匹快马从南边狂奔而来,马背上的传令兵甩着汗:总长! 万塔摄政王阿奴律陀下了全国动员令,十万大军正往边境开拔! 唐勇摸出烟点燃,烟火在晨曦里明灭。 他望着脚下还沾着血迹的鹅卵石,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:宿主首战告捷任务完成,奖励战地补给功能已解锁。 周副官。他把烟头按在龙旗的金鳞上,让各团收拾战利品,三小时后......他眯起眼看向南方,那里的云雾正在消散,该让阿奴律陀看看,华夏的刀,不仅快,还能砍到底。 读书三件事:阅读,收藏,加打赏!